“全都将刀放下!”折彦质怒喝道。
其他将领也跟着大喝,令完颜昌及其他金人使团成员放下武器。
但完颜昌等人却不理会折彦质的命令,依然持着战刀,所有人抱成团一样站立,有会说汉话的人,愤怒地指责大宋不礼待大金使团,竟然以兵戈相对。不过马上从外面冲进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士,搭上箭的弓全都指向完颜昌等人,折彦质再次逼迫完颜昌等人将兵器放下,不然格杀勿论。
两方怒目相对了一阵后,完颜昌一方终于吃不住,不情愿地扔了武器。围困他们的大宋军士全都怒目相对,弓弘绷的紧紧的,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这动作只是吓唬,还是明智一点为好。
他们感觉到了无比的屈辱,这样的情景以往时候他们数次对待来和谈的宋朝使者,逼迫对方忍受这样的屈辱,甚至屈辱程度比这个更甚。但今天,相似的情景轮到他们经历了,这对于一向自我感觉很好,觉得女真人非常高贵的完颜昌及其他女真人来说,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见完彦昌等人服软,扔了武器,折彦质这才松了口气,他心里也在责怪,王晨让他来收拾这样的局面,还真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置的感觉。最终他也没再对完彦昌等人做出更多为难的手段,令人送他们到驿馆去休息,并将后来的情况亲自告诉了王晨。
在将后续情况都告诉了王晨后,折彦质小心翼翼地问王晨道:“元帅,如此对待金人使团,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有何不妥当?”王晨语气冷冷地说道:“靖康之难时候,金人攻至开封城下,我大宋数拔入金人大营和谈的使者,哪个没有受到他们的侮辱?后太上皇到金人大营商议和议,一直被金人扣留,再没有放还。与金人所作所为相比,我们今日这样待他们,已经算是非常仁慈了。”
听王晨这样说,折彦质也不敢再说什么。王晨所说不假,靖康之难发生前后,我大宋使者入金人大营和谈,所遭到的侮辱没办法用言语表述,太上皇赵桓更是直接被扣留在金人大营,最终成为俘虏。今天王晨对待完颜昌的行为,与金人当时所做相比,确实很仁慈。
折彦质当然也怕王晨说起当时他所部不战而溃的事,那时候发生的事是他一生最不堪回首的事,是他心里最大的伤疤,不愿再被提及。
王晨并没令人将完颜昌所领的金人和谈使团逐出太原城,既然完颜昌这个战场上的老对手来太原和谈,那就多折辱对方几次,让金人明白,可以任意欺凌我大宋军民的时候,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也在第一次和谈结束后,也马上命令虞允,将他在和谈会议上所讲的要求全都以字的方式写下来,连夜交给完颜昌。“将这份通报送给完颜昌,要是完颜昌不答应,那就不需要再和谈,我们就在战场上决胜负吧!”
虞允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将王晨要求金人做到的诸多方面都详细地写下来,王晨过目后,也挺是满意,马上令人送到完颜昌那里去。
完颜昌收到王晨派人送来的类似最后通碟报后,越加的愤怒。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靠愤怒就能解决事情的时候,他牢牢地记住完颜宗翰在他来之前吩咐的话,完颜宗翰告诉他,即使做出比较大的让步,付出一些代价,也要想办法与王晨签订和谈协议,为大金争取到几个月的休生养息时间,争取到安定国内,平定内乱的机会。
完颜昌也知道,耶律大石起兵东征的事,不可能不当回事,作为原辽国的贵族,还曾摄政过一段时间,耶律大石在辽人的威望是很高的,要是耶律大石起兵东征的消息在国内传开,说不定许多暂时臣服的辽人部落,也会起来闹事,甚至反叛。因此面对王晨咄咄逼人的要求,他只能忍住怒气,将大金所能做出的让步也向王晨表明。正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么。
他在收到王晨派人送来的通报后,马上就召集了使团那些重要的人物商量对策。
在听到王晨再次这样要求后,这些使团比较重要的人物都是非常愤怒,有人建议完颜昌,不要再与宋人和谈,直接在战场上分胜负得了。但大多的人还是对此表示慎重,他们都清楚现在大金国遭遇到的困境,都有点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如何能意气用事。在与手下的人商量了半宿后,完颜昌博取了众议,也重新写了一份大金国对和谈的要求,将他们所能做出的认步都写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完颜昌就将他们提出的和谈计划送到了王晨的帐。
王晨在接到这份用女真和汉分别书写的和谈计划后,冷笑不已,对与他一道呆着的虞允说道:“看来金人真的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不然他们不会做出这么大的让步,真是应了那句古话,风水轮流传,那我们就继续强硬到底,看看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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