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看了应天奇一眼，“爹，这不是你的责任。”
每一个心里藏着黑暗的人，只要有机会，就会想尽办法的将所有人都拖到黑暗里面。
小王氏会这么做，一不过是因为恨她，二是因为她根本不想让应天奇有更好的前程。
她是爱应天奇的，但是她的爱太过扭曲。只想要应天奇在她能掌控的地方，而不是有更广阔的天地。
所以，在望而不得之后，小王氏选择了毁灭，彻底毁灭应天奇的前程。这样，应天奇会成为乖乖附庸于王家的人，附庸于她。
应天奇的身影在昏暗的烛火里若影若现，他坐了许久许久，最终开口：“应善，去把夫人请过来。”
小王氏到的时候一身盛装，像是知道应天奇要问什么，直接全部认了下来。
应天奇看着她，只觉得两人也许从未认识过。“是我对不起你。”
他这句话一出来，原本神色冷静的小王氏倒是一瞬间变了颜色。“你什么意思？”
应天奇垂下了眼眸，“我们和离吧！”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女儿们先跟着我，儿子你想带走也可以。你要是带走儿子，他日后的费用，我全部负责。这些年家里的产出，库房里有的东西，你也全部带走。”
小王氏指着应天奇说不出话来，她脸色煞白。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抓着喉咙。
原本以为应天奇会有斥责，会有失望，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和离。
王嬷嬷见她这样子，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的姑娘，你别吓我。快，缓一缓。”
见小王氏这一口气下去了，王嬷嬷跪倒了地上。“姑爷，不管我家姑娘做了多大的错事，您可以打，可以骂。怎么可以一言不合就和离呢？我家姑娘这些年对您怎么样，您心里就算不喜欢她，也该看在她这么多年的辛劳对她好一点啊？”
应天奇盯着小王氏，“是吗？因为对我好，所以李氏赵氏的孩子都没了。因为对我好，所以派了刺客去刺杀坤宁。因为对我好，所以她指使王家的人毁我前程？”
他淡淡的看向王嬷嬷，“这样的好，我受不住。”
王嬷嬷手心发冷，结结巴巴道：“您这是怎么说的？我家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应天奇收回了视线，“是不是，我们心里都有数。”他站了起来，往内间走去。“明天我会遣人送你回顺德府。”
小王氏紧紧的抓着王嬷嬷的手，留下深深的印痕。她眼睛血红的盯着应天奇的背影，再没有之前的镇定。“所以，你都认定了这些都是我做的。你连一句为什么都不想问，只想跟我分开？”
她几乎是怒吼了出来，“这些年，我跟你在一起，到底算是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应天奇回过头，“当年我们成婚前，我就跟你说过，我心里有人，不是良配。是你强求要嫁给我，不惜自毁清白。新婚当天我也跟你说过，可以相敬如宾。夫人该有的一切体面我都会给，家里的事务我绝对不会插手。”
他声音里隐含愤怒，“这些年，这些承诺，我一样都没有变过。家里的小妾只有娘安排的两个，颜氏也是经过了你首肯的。家务大权，不管家里还是家外的产业都在你手里，你说一不二。”
“是你，不该挑战我的底线。”应天奇隐含伤痛，“你这回盘算的事情，一旦成功，坤宁一条命就没了。我的前程，家里的未来，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