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阳子却是漠然道:“林海棠与观内重宝一同消失,最近这段日子里,林海棠的行迹也是鬼鬼祟祟的,与她同房的坤道亲口承认,经常半夜发现她消失不见,不是她,又会是谁除了她,还能是谁”
“这或许”林父一时间也哑口无言。
老太爷见状,开口解围道:“谈阳子道长,昨日来府上的那位长玄子道长也说的是暂且怀疑,应该还没有确认吧”
“长玄子说的可不算。”谈阳子淡淡地瞥了老太爷一眼,“既然找不出其他更可疑的人了,那自然只能是林海棠,你等无需再为她辩解,否则便是袒护叛徒,可懂”
林澜却是感觉有些古怪,对方这态度似乎有些太咄咄逼人,或者说太过武断了。
昨天那位道长,还说只是怀疑,但并未确定。
而这位谈阳子道长,不仅来势汹汹,直接将林家全家人都叫了过来,还张口就将林海棠彻底打成叛徒,简直像是敌对一般。
“既然道长都这么说了,老朽自然也只有信了。”
老太爷当即正色道:“我林家供奉清微观多年,与三都之一的都厨,还有十的饭头、菜头、茶头等诸位执事都有来往,早已将本家视为清微观的一份子,那逆女背叛了清微观,自然也等同于背叛了我林家,既然是清微观叛徒,我林家昨日便已经她逐出了林家。”
“哦是吗”谈阳子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脸色煞白的二房母子。
老太爷面色不变:“那逆女的生母和胞弟毕竟是我那已故的二子遗属,所以让这母子二人与下人暂居后院,想着等贵观的口谕下来了,再行处理。”
林澜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二房母子,这母子二人明显都在恐惧,身体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个堂弟林少微毕竟才十四岁,二婶也是孀居多年的弱质女流,如今面对着清微观这等庞然大物的责问,又岂能不害怕
谈阳子闻言,却是淡然道:“林老居士,你不必试探我,我等道家清修之士,就算门下出了叛徒,又岂会连累无辜凡人”
老太爷陪笑道:“那是当然,道长这等尊道贵德之人,抱朴含真,自然不会与我等凡俗中人一般见识。”
“不过,此事毕竟关系着我清微观的名誉。”
谈阳子话锋一转,“你林家供奉我清微观多年,虽然是有些苦劳,但也难掩家族中出了叛徒的恶名,若是无功无德,今后自然也不配再供奉我清微观。”
老太爷和长房林孟阳等人都脸色一白。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毕竟借着清微观这颗参天大树,乘凉了这么久,就这么失去,又怎会甘心
“况且”谈阳子又淡漠道:“观主如今还在闭关,尚且不知观内重宝丢失,一旦出关知晓此事,定会震怒,介时必然会将此事宣告天下,传下兵解道令到那时,你林家就是再无辜,也要沾上一个恶道家族的污名。”
老太爷以及林家众人闻言,顿时脸色一变。
清微观这等有名的道家清修之地,一旦出了叛徒,自然是要宣告天下的。
而兵解道令,也即是通缉追杀的悬赏令,一旦发布,便不死不休
只有犯了重罪的道家恶徒,也即是所谓的恶道,才有这样的待遇。
一旦道令传遍天下,而离山城林家出了一个恶道的消息散播出去,别说做生意了,连后代都会受到影响,安稳度日那更是痴心妄想
到那时,就当真是天下之大,却寸步难行了
尽管老太爷知道,这道人表面上一副清修之士的样子,说着不会威胁凡人,但道家修行人也是人,失了重宝,丢了名誉,又岂会甘心
所以,这番话自然就是在恐吓威胁,本意是逼迫林家做点事,帮清微观找出叛徒。
但这威胁,却是真有可能实现的
一时间,正厅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默,仿佛一座大山即将压顶而下,空前巨大的危机感,几乎让林家众人都喘不过气来。
“谈阳子道长。”
“谈阳子道长。”
就在这时,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在正厅内响了起来。
赫然是长房林孟阳,以及林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