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就在东都,老江南外面的街上。我拿着玩具在玩儿,被行人撞掉,年龄小不太懂事,看着路上没车就想去捡。”
“当时的确有位先生从对面冲过来救我,随后跟过来一位女士,很紧张的抱着我问我有没有受伤。”
“是奶奶出来,领我道谢,然后就离开了。”
“只是个意外,没什么特别印象,是项先生提起我才想到。”
项钧佐证,“的确是解爷跟解夫人,我在意这件事是因为花老夫人,毕竟她一位老人还带着孩子,每次来东都都会到出事的地方祭拜,我一直怀疑拿起车祸,怕花老夫人被暗害所以每次都跟着。”
“后来机缘巧合,我被解爷看重提拔,跟解家关系亲近些以后才知道解夫人其实也是江南人。”
盛白衣补了句话,“确切的说,你跟花家是有渊源的。”
“什么渊源”
“老夫人的父亲是你祖姥爷。”
“什么”
盛白衣解释,“这件事是老夫人过世时我才查到,祖姥爷在原配过世后跟初恋情人,也就是你祖姥姥重新在一起。祖姥爷跟前任的婚姻是父母指婚,做姥爷没能拒绝。结婚后只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在战争年代过世,花老夫人侥幸活了下来。祖姥爷跟祖姥姥生了个女儿就是姥姥。”
“姥姥也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你母亲,也就是解夫人。”
“所以你跟花家是有血缘关系的,而董仁杰留下的视频中也证明这一点。你母亲叫孟舒,她听姥姥提过这段旧事,刚巧在东都出事的又是花老夫人的儿子跟儿媳。解爷担心你出生以后跟你兄长一样。”
“也是天意安排,花璟跟曲澜的孩子没能活下来。解爷就想到这个办法,让你借那个孩子的身份活下来。”
花清祀有点明白过来,“收养解月白,是为了不让别人起疑调查我的身份。”
“对,他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花老夫人当时丧子悲痛万分,连孙子也没能保下来,解爷当时求花老夫人帮忙,花老人看着刚出生不过一天的你最终动了恻隐之心。”
“他们利用这中间的时间差,好不容易才找到解月白来做替身。”
一阵沉默,花清祀问,“解月白真的是孤儿吗”
“是,的确是孤儿。是个酒女生下的孩子,不知道谁的孩子,生下以后丢去孤儿院离开了东都,这二十多年没有回来找过一次。”
“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的事,董仁杰都留在视频里。”
“视频呢”
盛白衣抿了抿唇,“在乔毅手里,不知道有没有被销毁。”
“解爷跟解夫人,为了保护孩子真是百般筹谋。小嫂子,看在解爷跟解夫人百般筹谋的份上,你就”
“接受这件事吧。”
狄鹤川要是这样的父亲,他就要谢天谢地了。
“项先生是多久怀疑我的身份的”花清祀问项钧。
“也是最近,私下再传董仁杰手中有秘密,是关于解爷什么把柄时。都说解月白是以此为借口才要杀董仁杰。”
花清祀嗯了声,看向盛白衣,“你呢,多久知道的”
“会东都以后,乔毅约我见面。”
这时明睿从外面进来,“九爷,倪虹的尸体送来了。”
其余几人都好奇的看向他,只有凤胤漫不经心一句,“算年龄的话,东子应该就是倪虹的儿子吧。”
“你就是用这件事让倪虹妥协的”
盛白衣看向外面,“是。”
凤胤摇摇头,忽然很多感触,“又是一位为孩子辛苦筹谋的母亲。”
“东子是她孩子,倪虹不知道”
盛白衣说,“找过,没找到。倪虹有段时间被秦云伟追杀东躲西藏,怕连累孩子就让手下的姑娘带着孩子离开。那个人没能活多久,等倪虹找去的时候硬过世,孩子不知去向。”
“东子知道吗”
“不知道,倪虹让我暂时不要说,等东都的事解决以后在相认。”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结果倪虹先走一步,东子现在还不知情。
“祀儿。”
“嗯”
“你名字,是解夫人取得。你早产在十二月末尾的那天,你母亲忽然就想到这个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清祀,是旧时对十二月的称呼。
花清祀清清冷冷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波动,不过眼圈忽然红了,她说,“清祀很好听。”
给的命和名字,就是她跟亲生父母唯一的联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