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真的是一座很舒服的城市。
盛白衣告诉她,这是因为她对南洋还很陌生,因为我们会潜意识对陌生的死物放松所有戒备。
当你觉得一座城市叫你害怕时,那是因为了解,也是因为它不再是死物。
花清祀挂在车窗边,枕着手臂,享受舒适的海风,暖阳,跟海平线边大自然给予的馈赠。
盛白衣就在旁边,握着她的手,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笑。
小淑女可是好多天没跟她说话了,也就今天回南洋,才兴得跟他聊了几句。
很快的车子到了盛家,为了迎接儿媳妇,沈青釉可是让人买了鲜花,从门口一路摆到门口。
盛白衣看着忍俊不禁,“祀儿,妈妈对你真好,她真的好喜欢你。”
花清祀看他眼,“是因为阿姨爱屋及乌。”
回来的路上,他们讨论过称呼。
喊阿姨是盛白衣提议,结婚证拿了不假,总归婚礼还没举行,他们也不会去向每个人解释。
自家人知道,晓得她喊一句妈妈是理所应当,可外面的人如果听到,有不理解内情会对花清祀诸多揣测跟妄议。
盛白衣可以管很多,但流言蜚语却不行,他不希望花清祀讨厌这座城市,并希望她永久留下。
车子停下,花清祀就推门下车,理了理衣服,才上前很乖巧的颔首行礼,“阿姨,让您久等。”
“哪里算久等,为了你啊,阿姨等多久都心甘情愿。”沈青釉也是位十分端雅知性的女士,下了台阶疾步上前,没多说什么给了花清祀一个温暖的拥抱。
“辛苦了,孩子。”
“很抱歉,阿姨没能陪着你。”
就这简短的两句话,花清祀的心就热乎滚烫起来,会抱着沈青釉,“不辛苦,让您挂心了。”
“好了,先进屋吧。”盛白衣站在一旁,扯着嘴角,“有什么话进屋慢慢说,紫外线这么强,可容易晒黑。”
“对对对,先进屋,进屋慢慢说。”
沈青釉可想当一个漂亮,端雅知性的婆婆,在儿媳妇面前比在儿子面前还要在乎形象。
谁让她儿媳妇这么漂亮呢。
房子是平层的别院,现代简约风,每间屋子采光都做的非常好,很有那种午后的春夏,安静惬意的舒适感。
“午餐已经备好,不着急,你们先歇一歇。等午餐后就去休息,要是晚些休息够了就让小白带你去逛逛夜市。”
沈青釉挨着花清祀,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心疼的摩挲,“最近都瘦了,早知道就该我去东都看你们,而是你们让你们俩东奔西跑。”
“小白你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媳妇。”
事情连续发生,花清祀吃不好睡不着,消瘦是必然的事,还在身体还不错就是清瘦,慢慢养是能养回来的。
媛姐准备了热茶,是她喜欢的柚子茶。
“九爷说,少夫人您喜欢蜂蜜,这是前些日子我托人在山里买的,蜂蜜特别好。”
媛姐也很喜欢花清祀,温婉端雅的少夫人,长得又漂亮讨喜,主要是夫人跟九爷都十分喜欢。
“谢谢媛姐。”
“不客气,您快尝尝。”
两位长辈对她都是疼爱有加,盛白衣在旁边坐着无人问津,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我回房换件衣服。”除了亲亲老婆看他眼,母亲跟媛姐是半点眼神没给,把盛白衣都逗笑了。
“阿姨,媛姐,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希望两位能够喜欢。”花清祀放下茶杯起身,从随手的包里取出两个绒布袋子。
沈青釉跟媛姐都充满好奇,就瞧见两个亮晶晶的东西拿出来。
是两枚胸针,和一对耳饰,颜色都很清雅,青蓝色,造型没有很复杂,更趋近于古饰品的典雅大气。
“这对是阿姨的,这一对是媛姐您的。”
“哎哟,这可真是漂亮,清祀自己做的啊”沈青釉跟媛姐都是一见就喜欢,爱不释手的拿在手里端详。
花清祀点了下头,“江南有几位点翠特别有名的老师傅,本来打算当做新年礼物寄送过来。”
“那时候刚学,手脚不麻利给耽搁了,好不容易做完了又遇上些事,就耽误到现在。”
东西一直放在江南,还是这次花晟先回去让他邮寄来的。
“还有两条披肩。”花清祀的包不大,放的东西倒不少,丝巾没有装在盒子里,而是花家做布匹最老的方式,丝巾外裹着一块绢布,系上一根绳子。
“九哥说,阿姨年轻是养过海棠,媛姐喜欢兰花,我就从小学了点,多年不碰生疏了。都是自家最好的料子,也请老师傅帮忙指点过”
自家手艺生疏成这样,她还挺不好意思的。
“等今年家里做了更好的料子,我重新做过。”
“用不着,阿姨喜欢的很,咱们家清祀不仅人美,还手巧,小白可真是上辈子积德才把你娶到家。”
沈青釉一直都很好哄的,当然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
“做这些东西辛苦了吧,不说刺绣,就说这点翠我就知道特别耗费功夫,好孩子你有心了。”
“少夫人送的,我就却之不恭了。”媛姐也是十分喜欢,拿着披肩在肩头比划来比划去。
“少夫人的手可真巧。”
花清祀默默松了口气,能得长辈喜欢就好。
三人在客厅说的好好地,后院里猛地传来一声很大的狗吠,突如其来吓得花清祀一哆嗦。
从小就被猫欺负,花清祀有些阴影了,对于动物真心觉得可爱讨喜,又只能远远观望。
“这孩子,回家就去逗福禄。”
福禄是一条黑色罗威纳,这么凶猛的狗不该有这么接地气的名字,一开始盛白衣取得英文名,沈青釉觉得绕口不好听,就改成了福禄,这么一喊吧显得没那么可怖还有点憨。
“小白跟我说过,你怕猫,咱们家没有野猫或者流浪猫过来,就是小白养的福禄,是罗威纳特别壮实,最听小白的话。”
“以后都关在后院,不用怕。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把狗”
“不用的阿姨。”她连忙拖住沈青釉的手,“先来后到,该我去适应它,狗狗很有灵性,时间久了它自然认得我。”
懂事知礼数的姑娘,说出来的话就是比寻常的好听。
沈青釉拍拍她的手,“饿了吧,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不了,现在一点多,九哥他过食不食,已经晚了时间,也不该让阿姨跟媛姐久等。”
沈青釉点点头,跟远洲说,“去喊小白用餐了。”
“好嘞,夫人。”
盛白衣是真的在换衣服,也没什么动静,狗舍里的罗威纳就兴奋起来,因为嘴里套着笼子叫不出声,听着那呜咽声好委屈,盛白衣去就后院看福禄了。
喂了不少零食,好久不见主人快高兴疯了。
远洲来喊人时,福禄还跟主人玩儿得不亦乐乎,亦步亦趋,依依不舍的跟着,那灵动的眼神好似在问:为什么我不能去。
“你妈妈胆子比较小。”盛白衣又喂了些零食,同福禄讲道理,“先给她点适应时间,等她接受你,就把你介绍给妈妈。”
“但是你可能吓着她,不然我该罚你了。”
一听挨罚,福禄呜咽声,委屈的趴草坪上,一副:我很乖,不要罚我的样子。
盛白衣笑骂句,“油滑,回狗舍去。”
福禄就屁颠屁颠的跑了。
十来分钟,盛白衣到客厅,挨着花清祀坐下时,在她脸颊吻了下,这举动惹来小淑女白眼。
沈青釉跟媛姐半点影响没有,很热情的在给她夹菜。
过点的午餐,花清祀被投食不少,沈青釉跟媛姐手艺都非常棒,这样一边聊着,劝着,哄着,不知不觉食量就多了。
感觉都吃到了嗓子眼,这时候再多点就要吐了。
午餐后,大家坐客厅聊天,想到什么说什么,天南海北什么都聊,三点多花清祀困了才回房休息。
是盛白衣的卧室,行李盛白衣已经收拾好,整齐划一的摆在衣柜里,窗边有个特别紧致的梳妆台,是沈青釉帮忙挑的,护肤品也规矩的摆在上面。
花清祀浴室防水,连换洗的衣服盛白衣都备好,等泡了个澡出来,盛白衣已经回来。
“不是在跟阿姨聊天吗。”
“聊了一会儿,回来陪你午睡。”他起身迎上来,拿着毛巾帮她擦打湿的头发,“困了吧,满脸倦色。”
“有一点。”
早上起得很早,飞行时间好几个小时,就是想赶在午餐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