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拳头和肩膀,结果都一样。两人都吃劲儿不住,一起飞了出去。
想来两人都绝非乏乏之辈,却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未看清,就如断线风筝般折在当场。
武松一击得手,丝毫没有停留。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单臂夹起老先生,向高台后疾奔。
武松不用回头,也知道有数人已飞奔而来。这显然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尽管两名同伴被瞬间击倒,但他们却并未乱了阵脚,立即展开反击。
武松只能跑。他唯一的一只手臂夹住了说书先生,几乎无法再战。虽然刚才的出手已经试出对方的能力,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也无手可用了。
不过跑之前,武松还用上了脚。他旋步一扫,立时将用来说书的几案踢向半空,恰好飞向身后。
这一脚几乎用上了全力,丈余宽的几案飞到半空突然炸裂开来,足以在武松身后构成一张大网,拦住一众追兵。
武松其实不太善于救人,何况单臂救人更是让他顿时觉得缩手缩脚。所以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但问题是,大堂门口已无路可走,唯有高台的后面可行,茶园上二楼的楼梯正在此处。上楼之后再做打算,眼下也只有这条路可走。
“武都头,这边。”亥言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高台后的窗户边,一扇窗户已经被打开。
连着数日来此喝茶,武松早已对周遭的环境熟记于心。他知道,大堂后窗之外并非街市,而是一条内河。
这岂不是一条死路不过,以他对亥言的了解,这个小和尚断不会自寻死路。
武松没有再犹豫,他脚下生风,一路带着说书先生直奔窗边而去。
窗下的确是一条内河。但窗下的河里有了一条小船。
武松三人没有迟疑,跃入船中,可船上并无船夫。然而,待三人一落入船中,这条船却自己破浪而行,顺河疾驰而去。
武松看了一眼亥言,亥言却只顾望着前方。
“别问你忘了我是谁了”
无帆无桨无橹,船却很快,走舸似飞箭。
武松其实不习水性,但此时立于船中,却感受不到如何摇晃,如履平地一般。
武松心下突然一乐,“这小和尚要是在梁山八百里水泊干个落草为寇、杀人越货的勾当,恐是无人可敌。”想到此,武松不禁笑出声来。
“武都头,你”
“别问。我知道你还有好些手段。”
望着小船远去,追至窗边的那群人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大人,要向七王子禀报吗”其中一矮壮汉子用番语问道。
矮壮汉子没有等来回话,却等来一记耳光,“浑货,说了多少次,在宋地不许讲族语”
矮壮汉子捂着腮帮子连连称是,吓得不敢抬头。
打人者三十岁上下,长脸直鼻,脸庞似刀削一般,几乎只有皮骨。一双眼睛不大,却眼神犀利,如鹰似鹫。
这人立在窗边,双眉紧锁,看着窗下的内河有些出神。片刻之后,他低声吩咐身后的人道,“速去通知杭州通判,就说七王子要见他。”
“嗻不,是”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