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不做声,嬷嬷同小丫头依然躬身退了出去,轻轻的阖上门。
只有一只油灯立在桌子上,映得漆黑的牌位忽明忽暗。
整个屋子又只有她她一个人了。
红叶回身看了看烛火跳动的紫檀木牌位,突然十分烦躁。
她的头疼又开始发作。
红叶扶首摇了摇头,头上一只红木簪子同一缕青丝一起落了下来。
目光触及时,双眸有些湿润,她不顾仪态的急急从椅子上摔下,将簪子握紧藏在胸前,顿时泣不成声。
原以为行医在外,青衣素手,便可以改变闺阁女子困守后宅的宿命,没成想不过几钱银子,嫌她抛头露面,不顾名声的父亲狠心就将她卖给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过门便是孀妇。
一日两日守着这座阁子过活,每日清早就要起身到婆母面前立规矩,回来数十个姨娘侍妾在耳边叫嚷。小姑子多次劝她打发了去,但她不想管,她不想为这个家做什么,这不是她的家。
红叶怔怔的跪在地上,又看向窗外,想起曾经在外行医的岁月。
府中的家婆媳妇丫鬟,大都受过她的恩惠,便对她恭敬有加,平日未曾受过刁奴欺辱。只是短短的由冬入春,便已是十分难熬,未来这数十年的光景,又该如何是好
三书六聘,她到底成了张家妇,对于她们这样的女子来说,这样的头衔一戴也许就是一生。
她不再作叹,只是长恨不止。
她的命该是由她的,任何都不能主宰,哪怕是,这天下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