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被病痛折磨多年的他心理本就病娇,思想异于常人吧
“之前因为你曾救过我,我想报恩才留下来的,如今你的病找到了解药,我也该离开了。”青黛故作轻松的朝男人洒脱一笑,“行囊我都收拾好了,今日就打算动身,十一爷,咱们相见于江湖,便相忘于江湖吧。”
话毕,青黛规规矩矩地朝十一爷行了礼,转身挥手潇洒离去。
然而她才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咚”的一声。
回头一看,就见十一爷从床上跌落在地。
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即便男人如此狼狈,仍虚弱地朝她匍匐而来。
见状,青黛顾不上别的,立马走到男人身旁蹲下,将男人扶了起来,“不是嘱咐过你了吗,你这昏迷了几日,又泡了几日药浴,身子虚得很,没有力气,暂时不能下床走动的。”
“我不管,你若是要离开,本王就不遵照医嘱”男人虚薄的身子便是连站都站不住,整个人依在青黛身上。
“”青黛颇为无奈地说:“裴清离,我费劲心思帮你找齐了解药,好不容易给你解了毒,你听话点好不好”
“我就不。”十一爷嗓音虚弱而低沉,说出来的话却十足的无赖,“你说已经报恩了,所以要离开,可本王体内的毒需要半年才能彻底解掉,你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有你这样报恩的”
“想当初,本王在南疆救了你时,那可是悉心照料,直到你的伤势完全好了才离开的”
男人的话,让青黛想起她在南疆满身是伤,走投无路时,是眼前的男人救下了她,直至她伤势痊愈后,是她自愿留下替他治病的。
眼前的男人,因为常年患病,深邃的眸子总是噙满了哀愁。
此刻,那双忧郁的眸子望着她时,眼底有无赖,还带点撒娇的意味。
再看看男人清廋苍白的脸庞,青黛心中一软,终是败下阵来,她把男人扶到床上坐下,“那你想怎样”
见女人神色变得温和,态度不再强硬,十一爷趁热打铁,“本王想你在府上多留半年,半年后,等本王体内的毒解掉后,甭管你要走还是要留,本王都放你走”
青黛:“此话当真”
十一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青黛沉默地坐在床边的圈椅上,认真思考男人提出的要求。
良久后,青黛牵了牵唇,“那好,接下来的半年我继续在府上当府医,等你的病彻底痊愈后,我再离开。”
听到这话,十一爷嘴唇微微上扬,登时就叫了奴才进来,“还不快去把青黛姑娘的院子好好打扫干净,若有什么缺的,就去街上置办新的,还要好的”
自打青黛给十一爷解毒后,十一爷的身体开始逐渐好转,人也一日比一日精神。
可建元帝的病情却一日比一日严重,整日整日的昏迷,好几日才能清醒一会子。
看到建元帝病得如此厉害,穆王党各方面都做好了夺嫡的准备,伺机而动。
正月二十六日清晨,蒋诗诗从暖和的被窝里起来,春杏一面服侍她穿衣,一面笑呵呵地说:“小主,今儿一早有好消息,保管您听了会喜笑颜开。”
“哦”蒋诗诗挑眉,“不妨说来听听。”
“今儿奴婢一起来,竹心就来咱这报喜,还提了一篮子的红鸡蛋过来,说是安嫔昨晚发动,生下一个小公主呢。”
闻言,蒋诗诗嘴角微微上扬,“确实是件令人开心的喜事儿,改明儿我得去长乐宫看望姨母。”
自打安嫔上回见了红后,蒋诗诗就担心安嫔像书中一样早产,生下一个养不活的孩子。
思及此,蒋诗诗问:“春杏,姨母现在生下小公主,应当算是足月了吧”
“听说比太医院推算的日子还晚了几日呢,妥妥的足月呀。”春杏笑道:“奴婢听竹心说,小公主有七斤多重,这体重跟刚出生的男娃有的一比,壮实得很,且生下时哭声可响亮了。”
“那就好。”听说安嫔的孩子足月,壮实,哭声响亮,蒋诗诗总算松了口气。
安嫔平安诞下了健康的小公主,这下算是彻底改变了书中的悲惨命运。
既不用被殉葬,还有女儿承欢膝下,真好
建元三十年二月,西部传来捷报,太子带领将士们打了胜仗,攻下了西夏国皇城附近的多处城门。
穆王党得知此消息后,立马制造出太子在外征战建立战功,掌握权柄的假象。
同时,在建元帝面前和朝堂上诬告太子勾结军中将士谋反,想要趁着建元帝病倒时夺位
穆王党此举就是想趁着建元帝病糊涂时,让建元帝废了太子。
即便建元帝不废太子,他们也在西夏国设了圈套谋害太子。
反正只要给太子安了个谋反的名头,穆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取代太子,顺利登基
这个时候的建元帝,多数时候都处于昏迷状态,好几日才醒来一次,整个人处于糊里糊涂的状态。
得知太子勾结边将谋反,建元帝一边让人暗查此事,一边飞鸽到西部,暂时卸掉了太子手头上的兵权,把西部的兵权转交到掌管兵部的康王手上。
康王去年处理好农民起义一事后,就一直在西部边关督促屯田一事,保证将士们有粮食吃。
而康王早在去年底就加入了穆王党,如此一来,太子不但要防着西夏国的报复,恐怕还要面对康王的报复。
就如同那砧板上的鱼,任由各方前来宰割。
因着这事,东宫妃嫔们担心太子安危,每日晨省时个个脸上毫无笑容,瞧着都无精打采的。
苏侧妃有了身孕,原本每日都心情倍儿好,时不时在东宫组局炫肚。
结果太子兵权被撤一事没过几日,苏侧妃就胎位不稳见了红。
起初还只是见红,到了第三日,苏侧妃腹痛难忍,血流不止。
二月初九这一日清晨,蒋诗诗像往常那般去苏侧妃的寝宫请安。
谁知刚进院子,就听见苏侧妃大声哀嚎的声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