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着夏目直树出门,北原见他重心不稳右脚不敢着地的样子,就知道他崴了脚了。
“感觉怎么样”他关切问道。
崴脚也分轻重的,严重的很可能骨折
在篮球场上崴脚已经屡见不鲜了,大多数都是跳起来抢篮板的时候落地踩到了别人的脚崴着了。
北原也经常遇到过球友倒地哀嚎的时候,于是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可以根据对方性格以及痛苦程度来判断伤势严重程度的本事。
但
夏目这愣是一声不吭的样,他还真不好判断啊
“骨头应该没事,整个脚都很疼,感觉上是断了,但我知道其实没那么严重。”夏目直树强忍着疼痛,还能保持冷静。
很多时候人在受伤的第一时间是无法准确判断自己伤情的,比如撞到了脚趾,十指连心,有七成的人都会将伤势误判,觉得不是指甲掀了就是骨头断了,但其实只要过一会疼过去了,就清楚了。
“先扶我去医务室让校医看一下。”夏目直树说道:“做个紧急处理,听校医的判断要不要去医院。”
他冷静的样子,让北原隼人觉得崴脚的好像是自己。
北原见夏目这个行进速率实在是差,干脆一蹲一起,背着他跑了起来。
没有夏目直树拖慢速度之后,他就跟一辆马力十足的悍马似的在校园里狂奔,要是正面撞到什么人,估计也得跟夏目直树一起躺进医院。
于是在北原一路大喊“让一让”、“闪开别撞到”的声音中,两个人冲进医务室所在的大楼,找了最熟悉的房间破门而入。
“校医,校医救一下”
他咋咋呼呼的,好像背上的夏目直树快不行了一样。
门里的校医是个穿着白大褂的高挑女人,身材丰满气质犹存,一看就是那种非常有韵味的少妇。
北原风风火火的样子也没有吓到她,等到将夏目直树放到床上安置妥当,校医才凑过来两只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观察夏目直树。
“哪不舒服”她的声音很好听,透着股成熟女人的诱人。
“他崴脚了,可能伤到了骨头。”北原连忙说道。
“让病人自己说,不要影响我的判断。”
“啊抱歉。”
校医歪了歪头看头上直冒冷汗但表情淡定的夏目直树,微微一笑:“倒是像个男人呢,一声不吭。”
“跑五十米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您帮我看一下。”夏目直树一边说一边脱了鞋和袜子,红肿的脚踝看着都疼。
“忍一下哦,小男子汉。”
校医带上一次性手套开始轻轻活动夏目直树的脚踝,仅仅是轻微的移动都疼的他腿直哆嗦,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疼不疼”她轻轻敲击夏目直树崴到的地方。
“疼。”
“怎么个疼法震动疼还是我敲的时候疼”
“不,就是扭伤的疼加剧了。”
校医若有所思,轻声说道:“没有震动痛感和叩击疼,说明没有骨裂。自己忍着疼稍微活动活动,脚绕着踝关节转一下。”
然后她将头贴近夏目直树的脚边,仔细听着声音。
“除了疼之外,有没有骨擦感”她问道。
夏目直树虽然不知道什么叫骨擦感,但除了疼之外确实没有其他感觉了。
于是他便摇头否认:“就是单纯的疼。”
“骨头没事,还能自己动,没有叩击疼也没有骨擦音,踝关节只是肿了也没有明显形变。说明不是骨折也没有骨裂,真是万幸呢应该只是韧带损伤,肌腱也有拉伤。”
仅仅是几分钟,校医便得出了一个非常全面的诊断,让北原隼人有些不相信。
他舔了舔唇,犹豫片刻还是说道:“这,那姐,我朋友他不用去医院了是不是拍个片子比较好”
“小嘴倒是挺甜。”散发着成熟女人魅力的校医展颜一笑,然后回到桌前坐下,打开电脑。
“不用去医院了,去了也是这一套。我给他冷敷一下,然后用石膏固定把腿吊起来高过心脏,就在这躺倒天黑。等疼轻点了他自己就明白要不要去医院了。”
校医的话有种令人心安的信服,她双手在键盘上飞舞:“名字。”
她问的是躺在床上的夏目直树。
夏目直树便老老实实回答。
校医一听,推了推眼镜从电脑后面弹出头来,显得很开心:“是你呀我说怎么刚才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原来是我一直听说同事说的那个人。”
夏目直树表示不理解。
“专业,年龄。”
“理工部、情报理工学科,二十岁。”
于是校医一边给夏目直树录入信息,一边讲述她听到的传闻。
“我叫七海夜,叫我七海校医就好。”
七海夜目不转睛盯着屏幕说道:
“我今年刚转过来当早稻田校医,以前在东京一个叫仁德义塾大学的地方干过。刚来的时候就听同事说,有个基干理工学部的孩子经常来医务室,是老常客了,叫夏目直树。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见见你,没想到第一天你就来了。跟我听说的差不多,还真是常客呢”
北原隼人闻言便握紧了拳头:“都怪体育社那小子,就给一分钟时间热身,那哪里够回头找他算账”
“不是肌肉拉伤,不怪热身的事。”夏目直树摇头:“只能说运气不好,正好崴了脚。”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夏目直树心里已经有了目标。
在七海校医自报家门之后,夏目直树的视线里便看到了她的信息。
但信息栏却让他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