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个主子的性子似乎很急躁,就好像要赶着去投胎一样,他恨不得将所有的稻田一下全部犁完。
李惊刀忍着剧痛,吃力的往前走着。
他的心麻木了,但他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因为,一旦表现出任何不满,就会换来一顿无情的猛抽。
头顶的太阳越来越辣,李惊刀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他的四肢也越来越沉重。
牛啊,真是命苦,生前这么累,临死之前还要遭受那么残忍的酷刑。
李惊刀很不希望自己被主子卖掉后,会遇到一个像自己这样心狠手辣的屠夫。
如果是那样,死得就太痛苦了。
是啊,生前受了这么多罪,要死,也要死个痛快。
古代的奴隶,命运恐怕也不过如此悲惨。
啪
一声清脆的抽打声传来。
然后,是主子恶狠狠的吆喝声音。
“在想什么该死的畜生,快啊”
快啊快啊快啊
李惊刀只感到身上到处火辣辣的痛。
而竹条的抽打声和主子的吆喝声,在他耳畔变得语无伦次。
李惊刀恨不得将他一脚踹死,但想了想后,又忍住了。
抛开计划能不能得逞不说,就算真把他踹死了,自己也惨了,不知道会死得有多惨。
眼下,最要紧的,是快点将这块田犁完,然后好早点休息。
就这样,李惊刀就像回光返照似的,身上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背着犁,飞快的往前面飞跑,连主子都应付不过来。
“怎么啦该死的畜生,打了鸡血啦”
主子被李惊刀这个举动给逗乐了,也跟着飞跑了起来。
李惊刀的努力自然没有白费。
终于,在快到中午的时候,这块水稻田被犁完了。
唉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李惊刀那颗沉重的心脏,一下变得轻松起来。
中午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了吧
李惊刀对这个问题不会有丝毫怀疑。
天气这么热,太阳就像火一样,中午出来干活,主人也受不了。
当然,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因为,随便被这个主子喂了一些油皮草后,最难吃的草,可怜的李惊刀,在中午的时候,又被另外一个主子牵到了另一块田里。
这个主子更狠,更凶。
一下田,就大声的吆喝,大力气的抽打。
“吽”
“吽”
李惊刀痛苦的惨叫着。
从天还没亮开始,一直到中午,李惊刀是实在犁不动了。
哪怕就是机器,这样超负荷的运行,也会出故障。
“快点,快啊”
这个主子一边狠狠抽打,一边咬牙切齿的吆喝。
“吽”
“吽”
李惊刀痛苦的惨叫着,心情极为沉重,极为伤感。
这样的命运,还不如古代的奴隶。
可以前被自己用残忍之极的灌水法屠杀的那么多牛,它们的命运又能好到哪里去
它们也都是农民家里豢养的耕牛。
自己为了多挣几个钱,就那样对它们进行虐杀。
报应
李惊刀一边忏悔,一边咬紧牙关忍受着。
他想用这种方式,来替自己赎罪。
只是,犁着犁着,他突然晕在水田里。
“起来快起来想装死是吗遭千刀万剐的畜生。”
主子凶巴巴的吆喝。
手中的竹鞭,就像雨点一样的抽在李惊刀身上。
抽着抽着,李惊刀终于被痛醒来了。
无奈的看着周围,李惊刀哀叹一声。
然后,无奈的背着沉重的铁犁往前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块田才终于犁完了。
不过,李惊刀的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连如此炙热的中午都不放过,下午肯定还要继续犁田。
七
李惊刀担心得没错,下午,他被第四个主子牵着去犁田了。
只不过,当他看到第四个主子的时候,大吃一惊。
怎么会是他
顿时,十五六年前那些早已被风吹散的回忆,又重新聚集在他的脑海中。
这个主子叫老陈,以前也是个屠夫来的,跟自己一起在镇上的肉菜市场卖牛肉。
一直以来,这个老陈,跟自己关系很不好。
当然,除了跟自己是死对头之外,老陈跟其他屠夫的关系也很差。
大家都不喜欢他,都说他的良心有问题。
而他经常谴责自己,想都不用想,一定也是见自己挣多了钱,眼红,嫉妒。
后来,自己跟他终于打了起来,盛怒之下,他被自己砍了三刀,手筋也被自己砍断了。
再后来,他没有再在镇上卖牛肉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又遇到他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
当然,李惊刀也不担心他会认出自己。
除非他有齐天大圣那样的火眼金晴。
问题是,他有吗
李惊刀现在担心的是,这个王八蛋这么坏,不但自己觉得他坏,大家都说他很坏。
而现在,自己落在他手里,有好果子吃吗。
死定了。
这就是命。
当然,到了紧急关头,自己找机会一脚踹死他,大不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就这样,李惊刀摆好架势、严阵以待。
只是,让李惊刀颇感意外的是,他很快感觉,这个王的那么坏。
更没人家说的那么坏。
犁田的时候,他没像之前三个主人那样恶待自己。
而且,不但没有催自己、打自己,还让他家的婆娘割最嫩最肥的青草给自己当点心。
难道以前是错怪他了
可当时,他们都说他很坏
看着眼前这垛又肥又嫩的青草,李惊刀很感动,感动得想哭。
想不到,变成牛的这些年以来,最温暖自己的人,竟然是以前的死对头。
无功不受禄。
为了感激死对头,李惊刀犁得很卖力。
在太阳还没有下山的时候,他就将一块差不多两亩的大田、给犁完了。
“是头好牛,可老操老进老松他们为什么都说它很懒、很坏、很奸诈呢”
老陈用那种充满了善意的目光、慈祥的看着他,并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为他梳理身上的牛毛。
当然,这个老陈万万想不到,自己跟老操老进和老松合伙买的这头牛,竟然是人变的。
更没想到,这头牛,竟然是自己以前最憎恨、最瞧不起的那个心狠手辣的奸商变的。
要是知道了,真不知道心里该做什么样的感想。
在老陈的善待下,李惊刀终于得到了喘气的机会。
否则,不被累死、也会被打死。
或者会因为营养严重不良而死去。
幸苦的一个月终于过去了。
这一个月是耕牛们一年之中最忙最累的时间段。
因为在这期间,农田必须要耕,耕好之后,农民们才好播种。
现在,这一个月熬过去了,也就意味着,耕牛们又可以好好惬意一年了。
当然,这只是对幸运的耕牛而言,像那些倒霉的耕牛们,则会被自己的主人卖给牛贩子,或者是直接卖给屠夫。
然后,它们会很悲惨的被屠夫宰杀,再会被砍得七零八块的摆到肉菜市场的牛肉摊上。
最后,可怜的沦为餐桌上的红烧牛肉、或者大片牛肉、或者牛肉火锅、等等美食。
李惊刀命不该绝,因为,主人们还没有将他卖掉的打算。
一年之中最忙的时间段过去了,作为四个农户合伙买的牛,每个人轮流喂养。
怎么轮流呢
经过一番辩论之后,大家决定,从老陈家开始,每户喂养一个月,四个人轮流来。
常言道;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作为四户主人的共同财产,李惊刀的噩梦开始了。
除了老陈善待他之外,其他三户主人家,生怕吃亏了似的,割的牛草不是油皮叶、就是枯草。
给他喝的水,没有几口是干净的,至于想喝井水,除了在老陈家有这种待遇之外,其他三户,简直就是奢望。
这还算好,有时候,他们会忘了割草忘了倒水,这样,李惊刀不得不挨饿挨渴。
更可怕的是,从老操家开始,自己身上的肢体和器官,是越来越少。
李惊刀第一次掉的是牛尾巴。
一天夜里,老操拿着菜刀,一刀将他的尾巴砍了下来,然后拿着去卖钱。
尾巴被砍下来,李惊刀自然是痛得要命。
而且,从这以后,蚊子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他了。
老操将李惊刀的牛尾巴砍下来卖钱,大家虽然没抓到证据,但他们也毫不肯吃亏。老陈除外
这样,当李惊刀轮到老进家来喂养的时候,这个心狠的主人,偷偷将他头上的一对牛角锯了下来。
老松也不肯吃亏,轮到他家喂养的时候,硬是将李惊刀的舌头割了下来,拿着当下酒菜。
不过,在割李惊刀舌头的时候,这个心硬的主人,用尽了办法。
最后,他用泥巴将李惊刀的鼻孔封住,然后趁李惊刀张开嘴巴大口呼吸的时候,赶紧拿着铁钩、将李惊刀的舌头从嘴里一把勾了出来,然后一刀割掉。
舌头被割掉的刹那间,李惊刀痛得几乎昏死了过去。
就这样,这三个主人,你一刀,我一刀,将李惊刀割得千疮百孔。
到第二年开春的时候,李惊刀的耳朵、舌头、尾巴、十几根排骨、一条前腿,一条后腿、一只眼珠子、半幅牛肝、半副牛肺、半截牛肠等等全被他们割了。
也就是说,李惊刀的牛身,被这三个歹毒的主人,活生生的割走了一半。
问题是,这个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积怨已久的火药桶,也终于爆发了。
为什么呢
因为谁都觉得自己吃亏了。
大家大吵大闹,谁也不服谁。
最后,请村官来仲裁。
“卖了吧然后,你们将卖来的钱再平分。”
看着被割得惨不忍睹的李惊刀,村官给出了这么一个解决办法。
一头好好的牛,被割成这样,不卖又能拿来干什么
“好吧,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我也尊重村官的意见。”
“老陈,你呢”村官问。
“我也没意见,不过,我想买下来。”
“”
“”
“”
“好吧”
愕了一阵后,大家都表示同意。
只是,他们无法理解,老陈为什么要买
这半头牛,买下来能有什么作用
八
跟着老陈这个善良的主人,李惊刀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比如说;他的家牛栏,每天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每天清晨,老陈会牵着他出去吃最鲜嫩的青草。
每天下午放学后,老陈的大孙子会将他牵到村后的山上,然后,任由他怎么吃怎么玩,都不管不问。
直到快天黑的时候,才会跟着村里其他的小伙伴,将这些牛们从山上赶下来。
每天晚上,老陈的婆娘,会将割好的青草撒在家门口,给他当点心。
他喝的水,都是又清澈又甘甜的井水。
而且,在空闲的时候,老陈还会帮他打蚊子。
对了,老陈还特意帮他安装了两条假肢,这样,他走路就不用一蹦一跳了。
很快,第二年的农耕季节,又来了。
老陈不怎么指望他犁田,让他在家里享清福。
而且,他这个样子,老陈也不会指望。
但是,李惊刀一看见铁犁,就表现得十分兴奋。
“好吧,既然你想锻炼,那我就成全你。”老陈笑道。
当然,他不知道,这种兴奋,其实是李惊刀故意装出来的,因为,老陈对他这么好,他很想报答,而且,老是白吃白喝,他自己也感到过意不去。
只是令李惊刀费解的是,自己都变成这样了,为什么老陈还舍不得卖掉自己,毕竟,老陈的心肠再好,可自己也只是畜生。
为了报答老陈对自己的善待,李惊刀在犁田的时候,特别卖力。
匪夷所思的是,虽然残得很严重,但体内似乎有一股永远也使不完的力气似的。
李惊刀的突兀表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尤其是引起了李惊刀之前那三个主人的注意。
“真邪门,被割成这样,犁田还这么厉害”
老操和老进以及老松都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全村所有的耕牛中,李惊刀最厉害。
而在去年,大家合伙将他买下来的时候,好像又不怎么样。
而现在,被割得只剩下半条命,居然反而变强大了。
“老陈,借你这牛给我用一用行不行”老操对老陈借李惊刀。
“不好意思,不行。”老陈拒绝了。
老陈也不是舍不得借,他没这么小气,他之所以拒绝,是深知老操是个什么样的人,这牛要是再落到他手里,还有好果子吃。
“老陈,你太不够意思了,当初,这头牛是咱们一起合伙买下来的。”
“可现在是属于我一家的了,实在不好意思。”
“好吧,你有种。”
老操借李惊刀失败后,老进和老松又来借李惊刀。
毋宁质疑,他两也失败了。
“好,老陈,算你有种。”
在这天夜里,为了报复老陈,老操和老进以及老松一起合伙,将一跟长长的竹签,卡在李惊刀的喉咙里面。
“哼这就是你不肯借的后果。”
李惊刀真是很冤,稀里糊涂的成了替罪羊。
喉咙被竹签卡的滋味是很痛苦的,不但剧痛无比,而且也吃不下喝不下。
很快,李惊刀的喉咙开始发炎,身体发热,体型迅速消瘦下去。
老陈还蒙在鼓里,还以为李惊刀生病了,所以,找兽医来医治。
兽医的诊断结果是李惊刀感冒了,患了咽喉炎。
兽医开了大量的药。
自然,这些药对李惊刀来说,就像废品一样。
九
就在李惊刀快要见阎王的时候,老陈的孙子,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
“爷爷,你看,这是什么”老陈的孙子指着李惊刀因为痛苦而张大的嘴巴里面对老陈大声说。
“好像是棍子不对,是竹签。”老陈终于明白这头牛最近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老陈跟他孙子费劲的将李惊刀喉咙中的竹签取了出来。
然后,举着黏黏的带有血丝的竹签看了看,老陈琢磨着,到底是谁跟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要下这样的毒手。
可是,再有仇恨,也不能对畜生下毒手。
会是谁这么伤天害理
长相很憨其实并不傻的老陈,很快怀疑到老操他们身上。
“唉,作孽啊。”
老陈猜到他们后,叹了叹气,将罪恶的竹签扔掉。
竹签被取出来后,李惊刀也舒服多了。
他恨不得将之前的那三个主人碎尸万段。
会有报应的。李惊刀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种种恶行。
取出竹签后,李惊刀的身体也迅速康复起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反而,他觉得,早点结束这条生命,会是一种解脱。
如果有下辈子,他再也不会成为屠夫。
他会善待天底下所有的牛。
他要用实际行动,来替自己在前世所犯下的罪孽赎罪。
十
当然,就算李惊刀的心里没有这种念头,他的末日也来临了。
几个月后,老陈的婆娘,突然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医治。
为了巨额医药费而焦头烂额的老陈,不得不将李惊刀卖了。
“牛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这天,老陈突然神色黯然的在李惊刀面前说这种话。
“”被割掉舌头的李惊刀缓缓摇头。同时,他也预感到,自己的日子可能不长了。
但是,他不害怕,他只是有些失落,就算害怕,他也是害怕老陈将自己卖到想自己这样心狠手辣的屠夫手里。
看着李惊刀摇头的样子,老陈很吃惊。
因为,他第一次发现,李惊刀很灵性,自己什么话,他都能听懂。
回过神来后,老陈才缓缓叹道;“我以前是个屠夫,天天杀牛,天天卖牛肉,后来,一个偷牛贼,将一头偷来的老母牛廉价卖给我,这是一头怀孕的母牛,肚子很大,怀了好几个月了。我在要杀它的时候,它突然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向我求饶。看着它可怜的样子,我下不了手了,又将它退给了偷牛贼。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偷牛贼,又将这头怀孕的老母牛,卖给了一个叫李惊刀的屠夫,这个屠夫很残忍,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奸商,为了多挣几个臭钱,可以干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在杀牛的时候,不会一刀将牛捅死。
这样,趁牛在没有断气的时候,牛的心脏会就吸收很多水到自己的肉里面去。
这样的牛肉,卖起来,就会重很多。
可他有没有想,被他屠杀的牛,都会在漫长而又极为痛苦的过程中死去。
而且,就连这头怀孕的老母牛,他也没有放过,还是用这种残忍得令人发指的手段,将它屠杀。
为了多赚几个黑心钱,他竟然对老母牛肚子里面的牛崽,也下这样的狠手。
我知道后,很后悔,真的,我很后悔。
因为,在将这头老母牛退给偷牛贼之前,我曾经考虑过将它买下来。
只是,后来,我心疼钱,所以,又没买了。
自从知道这头母牛俩母子被李惊刀残忍的杀死后,我特别后悔。
可有什么用,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从那以后,我改行了,再也没有杀过牛。
而且,为了赎罪,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吃过牛肉。
从那以后,我对牛非常好,我将它们视为自己的亲人,我对它们无微不至的关照,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里的痛苦。
我想让你安享晚年,可我妻子突然重病,需要很多医药费,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你卖了。
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完后,老陈对着李惊刀,深深的鞠了一躬。
当然,他不知道,眼前这头可怜得惨不忍睹的牛,竟然就是那个丧尽天良的李惊刀变的。
“”
李惊刀深深震撼了。
他也感到特别意外。
因为,他一直以为十几年前、老陈是因为怕自己、所以才被迫改行。
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时之间,李惊刀感到万分羞愧,羞愧得他低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天下午,李惊刀被一个瘦瘦精精的中年牛贩子买走了。
第二天,他又被这个牛贩子转手卖给一个屠夫。
只是,让李惊刀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屠夫,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就在这天中午,李惊刀被屠宰了。
屠宰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儿子。
问题是,儿子不仅将他这个老子屠宰了,还使用非常残忍的灌水法。
就这样,在巨大的痛苦之中、李惊刀缓缓断气。
而他身上的牛肉,也足足多了好几十公斤
完,东广长安夏岗社区,2017年3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