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吻新娘也配叫结婚吗?
人家富婆不要面子的吗?
小白脸就能不讲诚信吗?
陆涯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小白脸,既然拿了钱,入列了仙班,富婆还给你盖了房子,那就要把服务做全套,怎能有丝毫含糊呢?
宁愿牺牲自己的初吻,也要为宗门做贡献!
哪怕遭受万箭穿心、天劫劈头也不能退缩!
这是他作为一个职业小白脸最基本的素养。
瞧富婆这小嘴……
瞧富婆这小腰……
唉,为了咸鱼生活,不惜出卖色相,逼自己吻一个大自己三千岁的老太婆。
我真的太难了!
柳玄夜睁大眼睛,一双剑眸在烛光中凝固。
她直直盯着陆涯。
奇怪的是,她体内的剑意没有任何反应,却又察觉不到陆涯的灵压或封印。
即使这样的距离,她依然窥探不出陆涯分毫,仿佛是一叶扁舟置身平静的海面上,她看不到海的边际,也看不到海底的深渊。
她能感知的只有陆涯唇边一缕清淡的温热。
她并没有脸红,甚至都不知道要闭上眼睛。
眸子里星辰明灭。
瞬间成画。
陆涯的举动对外地宾客来说,只是新郎与新娘之间的简单拥吻,虽然动作新潮,姿势霸道,气氛又浪漫,但没有什么可怕的。
作为仙民,她们是第一次参加仙人的婚典。
在婚宴热闹气氛的感染下,她们渐渐放下悲苦的过去,喝着仙啤仙酿,吃着肉,拍掌喝彩。
然而本地仙民们却蓦的呆住。
直到此刻,她们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并不是虎仙大人骗上山的,而是真的抓到了宗主的绣球。
她们见证了奇迹。
她们看到了光明。
她们在绝望时故作热闹,看到一线光明,反倒出奇的安静,甚至有点想哭。
一千多年以来,宗主的克夫故事在村子里传了一代又一代,本以为会迎来毁灭的终章,却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
一刻,即是永恒。
距离竹台很远的地方,悬立的巨葫上。
酒狐仙盘膝闭目,以神识望着被拥吻的柳玄夜,没有竹片护身的她,神识猛的一缩,七窍骤然流血。
带着对陆涯的羡慕、嫉妒和无限恨意,酒狐仙从酒葫芦上栽了下去。
摔了个四仰八叉。
露了个不雅艳容。
她这辈子通常遇到谁,谁倒霉。
唯一遇到柳玄夜,她自己倒霉。
在这种时候摔下巨葫,也没人管她了。
暮雨霏霏更是趁机踩着她的巍峨雪山,一跃爬上了大葫芦,一个坐葫头,一个坐葫尾,愉快的鸠占鹊巢,一起登高望远。
望着竹台上陆涯那霸道的吻姿,二人不禁感慨。
“人类的姿势好多啊……”
竹台上。
宁中子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抬头看向了夜空。
浮尘滚滚。
风卷云集。
漆黑的夜空缓缓裂开一道血色的口子。
空间裂缝!
宁中子蓦然惊滞,瞬间失去了反应力。
只见一只干枯漆黑的手臂从血色的裂口中伸出。
向下无限延伸,朝着竹台的方向抓去。
细看去,掌心竟裂开了亿万只密密麻麻的白眼!
带着宛如远古洪荒般的悲怆与浩瀚无声的威压,亿万只白眼以一种诡异的节奏开合着,仿佛同时有亿万个宇宙生生灭灭。
这超出了宁中子所能理解的极限。
她也感受不到任何威压。
但她很清楚,这是冲着陆涯来的。
此刻。
正埋头给富婆做服务的陆涯,感受到了背脊的凉意。
一道仿佛能撕裂宇宙的巨手正在隔空撕裂着他的仙台,一道道粘稠的、含糊不清的诡异字节,宛如神魔敲钟,一下一下敲击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