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惊弦心中不明白,苏弑心中一惊打了一个大雷但是不动声色,却听桃花问道:“为何?徒儿对你并不算十分孝敬”。
戚独行方才站起身便只觉得身后有暗器,于是左右开弓,上下发力将那几枝莲花镖消解了,他盯着一个个蠢蠢欲动的人,眼角之中都是冷光,答道:“孝敬?我为何要你孝敬我?我要那玩意儿有个什么用处?”一边说着,一边冲上去将那些个胆子大的已经往死里收拾,接着便是喘了一口大气:“好大胆子!居然赶来搅扰我!”
此话一出,那剑法就更加厉害,突然苏弑瞧他的身子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仿佛是梁国王宫那一夜要重演,于是远远一瞧那月亮光下遥不可及之处的一星亮光,喊道:“不!快躲开!”
苏弑拥抱着赵惊弦瑟瑟发抖,可那个小巧男人的影子却仿佛是被定住了一般接着一股子强劲的力道已经将他一下子打从那空地上撞去了山崖边上,戚独行张开双臂抱着赵惊弦往前一仆,那猛烈的力道差点将苏弑与他一同扫下去。
赵惊弦已经晓得不好了。
因为戚独行如同是张开了翅膀的大鸟将自己藏在身子下头,他一动不动,有湿哒哒的东西糊在自己脸上,不用摸,那味道闻起来就是大片大片的鲜血,赵惊弦见状心里已经是一惊,他挣脱开来想动弹,却听戚独行已经轻声说了一声:“别动!”
他低沉的嗓音如同是打从地狱之中传了上来,干净沉稳却轻飘飘得好像是离了很远。
欺天魔君戚独行粗声喘气,胸膛上剧烈起伏,手上却将赵惊弦锁得更加严实,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往后,只怕我保不住你了。”说罢便要倒在地上,借助月亮光可见他打从那背后穿过脊背乃是一支利箭,这根利箭苏弑跟赵惊弦实在是再清楚不过——百里穿人!力道可畏!
看来——梁国的大司马已经来了!
他不曾守在那梁国的边境准备排兵布阵,这会儿来此地做什么梦?
一个大司马夜上断头崖来做什么?
就这样等不及苏弑人头陆地?
就这样想去换天子的好处?
众人却不知这一番天下围攻便正是大司马的主意。
梁国的大司马与他那个做了太后的表妹原本是一对,对,就是那种十分常见的少年情人。
情窦初开的时候别管多少爱恋也都是头一回,头一回的情分便胜过之后的过尽千帆,可是太子选妃,偏生那个希望借助女儿稳固权势的舅舅家因为这个百里闻名、无人不知的琼闺秀玉实在是太子才能享受而美味,于是干脆棒打鸳鸯,来了一个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良人是路人。
后来做了太后的年轻时并不受宠,因为她有的也不过就是容貌。
可是,这后宫之中哪一个的是难看的?不都好似花园中的花朵一样珍珠含露,浓艳大方,引人驻足?
太子也不过是个新鲜,见她是个没什么意思的于是折了花朵之后就直接瞄准了下一朵,将年轻时候的太后扔在一旁。
她那会儿空虚寂寞又失去了男人疼爱,于是忍不住埋怨爹娘狠心绝情将自己送到这见不得人的去处,于是干脆鸿雁传书又与那宫外的旧情人,也就是表哥,后来的大司马真的联系上了。
太子继位之后更加珠环翠绕,自己更加空虚寂寞。
一开始,反正情感流逝,也就是排解寂寥,再后来,她因为无枝可依居然与表哥的感情越发深厚越发爱而不得,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表哥为了个她也是越爬越高,渐渐做了大司马,用自己手中的权势帮助年轻的太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居然比太后的娘家还要得力几分。
于是,太后重获宠爱,对,中间大司马在宫中安插了几个心腹,施展了什么机会手段尚且不论,反正当天时隔四年又重新想起来自己曾经有过娇艳夺目如同带露蔷薇一样的小丫头,乃是因为朝中众人献上来前朝大使遗作,那画轴摊开也是几只蔷薇,偏巧太后的闺名干脆就叫做蔷儿。
等到天子找过去,只见一个褪了青涩的丫头浓妆红衣正坐在宫中一处幽静小院儿唱曲,声音缠绵,口齿软糯,乃是一支恨春归的曲子。
天子只见那婀娜身段,纤细颈子,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嗓子又重新迷上了她,迷了,醉了,于是干脆又临幸了她,一个月之后,太后有了身孕,居然十分争气一举得男,末了一步步从一个昭仪走上了皇后的位子。
而大司马简直就是她的的左膀右臂,表哥仍旧是大司马,手中握着数万兵力也不过是为了表妹的一生平安。
王世子重伤那会儿,大司马心中没有一分不安,更没有什么怨恨,料想太后与那天子生下来的儿子没了就没了,却不想太后那样伤心,那份伤心反倒叫他这个旧情人十分窘迫———为何?
那个男人的儿子有什么好?
也值得蔷薇这样遗憾?只是因为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还是干脆因为是天子的儿子?
大司马心中十分不解,不但不解,后来连同自己的宽慰也起不来一分作用的时候,这个男人是黯然神伤——居然不明白自己在表妹心中还算是什么位子?
大司马觉得自己上了当,受了骗,被太后那样无情打压成了一陀只晓得喝酒的臭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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