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身后还跟着几位和她关系不错的夫人,原也是来看一下自己的女儿,却意外地碰上了这场精彩的好戏,几人脸上都露出了些许疑惑和隐隐的兴味。
听到陆氏的声音,白云兮和春儿才如梦初醒,迅速地分开,狼狈地跪在地上等候陆氏发落。
陆氏走过去,深深看了一眼白木槿,却完全看不出白木槿有丝毫的慌乱和异常,她那样平静地站在那里,安静略带担忧的眼神,见到她还微微福了身,喊了声母亲。让人挑不出一点儿礼。
而周围的贵女们见到她,却露出了不屑和鄙夷,有些还冲她隐隐有愤怒之态,她预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兮儿,春儿,你们这是在闹什么?这是威远侯府,你们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的行为,你主仆二人向来情谊深厚,如何被人挑拨的在这里打起架来?”陆氏一上来,就开始训斥二人,只是那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指责“有人”恶意挑拨两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犯错。
说完眼神似不经意地瞥一下白木槿,白云兮立马就会意了,连忙道:“呜呜……母亲,你总算来了,你可要给兮儿做主啊,明明是春儿对姐姐不敬,姐姐还怪我陷害她,春儿又说混账话来污蔑母亲,我一时气不过,动手打她,姐姐却只顾着在一旁看戏!”
这话一出,几个不明情由的夫人都皱了眉头,怎么白家大小姐是个如此不知轻重的人,竟然在外人面前让自己的妹妹丢脸,这不是故意让宁国公府没脸吗?
曾明月实在气不过了,于是站出来道:“白夫人,事情不是白二小姐说的那样,这个奴婢不知轻重,胆敢当中污蔑木槿姐姐,木槿姐姐帮着白二小姐训斥她,是白二小姐恼羞成怒才和丫头打起来的!”
这话里明显是对白木槿的维护,而且口口声声称白云兮为“白二小姐”,这里面亲疏太明显了。
不仅陆氏皱了眉头,连闻讯赶来的侯爷夫人都纳闷了,自家女儿不是一直和白云兮交好吗?怎么倒是帮起第一次见面的白大小姐说话了?
“明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让你招待各位小姐,怎么闹成这样了?”何氏脸色很难看,她今日可是相看未来媳妇儿的,竟被白家的两个女儿闹得如此难堪。
“母亲……都是这不知轻重的奴才闹事,与木槿姐姐没关系!”曾明月始终都要为白木槿开脱。
何氏是素来宠爱自己的女儿,而且女儿的性子她了解,既然她这样说,定是白家二小姐和丫头闹事了,真是不省心的,刚刚在花厅里就想诋毁自己的姐姐,这出了门就给姐姐没脸。
“明月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呜呜……我也是为了母亲才如此冲动的,都是姐姐故意挑唆!”白云兮哭哭啼啼的,可惜现在灰头土脸,完全没有刚开始那副娇弱不胜的动人姿态。
陆氏连忙呵斥她,道:“兮儿,别浑说了,母亲知道你的心意,但在外人面前怎可如此无礼?我一向教导你和姐姐要和睦相处,即便你姐姐训斥你几句,那也是为你好,你怎能如此不懂礼数?你姐姐是个可怜的,早早就没了母亲,我和你说过多少回,要多多体谅她,怎能受一点委屈就胡闹呢?”
白木槿听了话,嘴角牵起嘲讽的笑意,陆氏到现在还妄想给自己扣上个欺凌妹妹的头衔呢!
于是她一脸受了委屈的表情,看着陆氏,自责道:“母亲,这事是我不对,没能及时阻止妹妹和春儿闹事,我一开始就劝她们,有什么事情都回府再说,可妹妹和春儿不听,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欺负妹妹,母亲……你可要为我做主,我可曾欺负过妹妹?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洗清这个污名,否则……否则……我也是活不成了!”
说着就拿帕子掩住了脸,好像真是羞愤欲死的样子,看在众人眼中,都为她感到悲愤,明明是那个二小姐意图诋毁姐姐,竟然还恶人先告状,这陆氏要不说句公道话,可就真要逼死自己的继女了!
“白夫人,我们可都看的明明白白,是白二小姐和她的婢女挑事儿,一心要污蔑白大小姐是个欺凌弟妹,刻薄下人的恶毒女子,污蔑不成,又互相推诿,怎么反道怪起了无辜的大小姐呢?”褚云燕再度开口为白木槿说话,众家小姐也点头附和。
陆氏见众人的表情,又听了白木槿的话,心里那怒气啊,搅得她心肝都疼了,这个丫头真是好手段,竟然非要逼着她当众给她证明,如果她不说清楚,必然会背上逼死元夫人女儿的罪名,往后她还怎么在贵妇圈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