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福又多烧了一锅水,最后做了一顿疙瘩面汤,调料也少得可怜,只有简单的粗盐,胡椒粉,罐子里的一点点油,赵阿福都给刮了。
忙活完,屋子里渐渐温暖起来,炕也烧热了。
赵阿福将阿元的夹袄找出来,重新给他穿上,不过衣服可能是谁淘汰给他的,大小不是很合适,而且还有补丁。
赵阿福端起自己的大粗搪瓷碗,一面对看着自己的小不点说,“看着时间不早了,娘亲做了疙瘩汤,等吃完,娘亲给你洗澡,晚上睡觉才暖暖的。”
小贺元用力的点头,娘亲好温柔啊,还会给自己做吃的,真好,他希望娘亲永远都这么好。
忽然,大门被推开,风雪跟着簌簌的灌进来,随后门被关上,看到屋里的场景,头戴蓑衣的男人身形高大,身后背着弓箭,进门后看到两双齐齐望着自己的眼。
沉默几秒,男人沉声对赵阿福说,“你既然醒了,那我就直说,我只能从宋举人手里保你一命,你要是想做官太太,我给不了你这样的生活,和离书我给你,你走吧。”
见赵阿福呆呆的望着自己不说话,贺荆山不悦的皱皱眉,随后不管她,兀自将身后的弓箭取下,挂在门边的墙壁上,将满是雨雪的蓑衣解开,抖了抖。
这儿是宁古塔,关押犯人的地方,他贺家是罪臣之后,三代不可入朝,发配至此,整个贺家死的死,疯的疯,就剩下他这一脉,他爹能保住命已是万幸。
他要保住阿元,若非意外,他大半辈子就会在这儿继续扎根。
宁古塔十几年才出的一个举人,她居然看上了。
赵阿福所求太高,他给不了。
赵阿福捧着热气腾腾的大碗,愣愣的看着突然进来的男人,这……这是贺荆山?
男人转过身,赵阿福彻底看清男人的脸,妈呀,型男,超级man的型男!
贺荆山身形高大,快一米九了吧,臂膀厚实健壮,有一双极为英气深邃的眼眸,鼻梁高挺,面容硬朗,粗黑的头发被凌乱的扎起,从眉骨到太阳穴上方,有一条拇指宽的疤痕,晃眼一看那伤疤确实增加了不少戾气。
别人或许怕,但在赵阿福眼里,这男人太有型了,大帅逼一个。
赵阿福觉得,他们的关系,或许可以再拯救一下。
一双眼眨了眨,赵阿福说,“那个啥,要不,我们不合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