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会责备自己的女儿,不够贤良淑德。
婚前,陆之律定的规矩,说好各玩各的。
可实际上呢,她得讨好公婆,得面对他们的催生,帮陆之律处理各种绯闻。
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各玩各的,这四个字,就像是笑话一样。
只有陆之律在玩而已。南初,不敢玩,更玩不起。
这场商业联姻,是南家有求于陆之律。
她在这场利益联姻里,永远抬不起头。
她只能去哄着陆之律,可她不想再去哄了。
两年,她都在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里煎熬着……快忍够了。
眼泪,就那么无端的掉了下来。
她似乎忘了,旁边还坐了个其他人。
苏经年将一只干净的手帕递给她,“擦擦吧。”
“谢谢。”
南初抓过手帕,擦了眼泪,又不顾形象的擤了鼻涕。
苏经年就那样看着她。
南初哽咽道:“回头还你一条新的,这条被我毁了,抱歉啊。”他当然不是在意这个。
只是他想知道,他离开的这几年,她到底过的怎么样。
可她忍不住哭了。
明显,过的不好。
他下意识的想伸手,像从前那般,去摸摸她的头。
可却忽然意识到,她结婚了。
终是,收回了手。
苏经年一向分寸感很强,今晚他会吻她,是因为并不知道她已婚。
时隔五年,再遇到她,心口依旧悸动的厉害。
年少不得之人,终是令人如芒在背。
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苏经年都觉得,这一趟回国,值了。很快,到了公寓门口。
南初下了车,“谢谢你送我回来。”
要不是苏经年,她穿着高跟鞋跟礼服,还不知道在酒店门口待多久才能打到车。
苏经年也下了车。
他走到她面前,声音沉沉道:“我知道你跟陆之律是被迫联姻,南初,如果你不想坚持了,可以跟他离婚。”
离婚……
这两个字眼,曾经南初想都不敢想,更是兢兢业业的做着陆家儿媳,更是不敢提。
毕竟,南氏需要陆家的资金支持。
可现在,苏经年却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
见她顾虑,他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跟他结婚,是为了南氏,可现在,我已经有能力为南氏注资。如果你愿意的话,和他离婚吧。”
跟陆之律离婚,然后跟苏经年旧情复燃吗?
南初低头笑了笑,似是觉得嘲弄:“可你忘了吗,五年前,我们就已经分手了,是你提的。”
话落,她提着礼服裙摆,转身进了楼道里。
头也没回。
那时候,她无比渴望跟他有一个温暖的小家。
那时候……南初也天真的以为,有苏经年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可后来,他们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眼泪,无声夺眶。
滚烫的灼着她的脸。
陆之律不是她的良配,苏经年呢,他也不是。……
苏经年站在车边,看着那道纤细背影,眸光深沉。
五年前,南建安逼他离开帝都,逼他和南初分手,指着他的鼻子说——
“南初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你认为你一个穷光蛋,有什么资格拥有她?你能给得起她想要的生活吗?我们家娇娇,随手一个包的价格,顶你一年的开销。”
“苏经年,别不识抬举,跟我们家娇娇分手!”
“你一个穷小子!妄想攀上我们家娇娇!你不过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们家娇娇,以后是要嫁进豪门享福的!你不要拖累她!”
“滚!给我滚!”
……闭上眼,这些话,犹如蛇蝎一样吸着他的血。
在他最无能为力的年纪,老天却让他碰到了想要照顾一辈子的姑娘。
终究,不得善终。